將誓言封印在吻中
給這個只屬於自己的男公關。
繁華熱鬧的不夜城——新宿歌舞伎町,依舊霓虹閃爍地迎接來客。
河井一邊漫步走著,一邊對四周大大小小色彩繽紛的燈箱投以注目。
「果然有不少俱樂部跟酒家呢。」佇立在某棟大樓前,河井研究起裡頭到底有幾間俱樂部跟酒家。
就在數完之後開始研究哪家俱樂部的No.1比較帥的當頭手機響了起來。
「喂?嗯、我到了;不用,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河井跟電話對面的人這麼說時被嚴厲拒絕。
「不准!跟我說妳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妳。」就各種意義上,忍足可不想放老婆一個人自己在歌舞伎町上走。
對於忍足少有的嚴厲語氣,河井也不堅持,告訴他自己正在一家叫『AIR』的俱樂部樓下。
「Club AIR嗎?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提早先到店裡的忍足跟店長說了一聲便要出去接人。
「怎麼?怕老婆路上被人拐走嗎?」佐久間取笑的說,以前認識他的時候,可沒見過他對女人這麼緊張。
「我老婆不是那麼容易會被拐走的類型。」橫睨了佐久間一眼,忍足沒好氣的解釋「我是怕她對男公關起了興趣,就怕哪天興致一來拉了三五好友往這兒跑。」
「敢情你怕老婆會沈迷在男公關身上?」忍足越是解釋反而更讓他期待認識這位能綁住他的奇女子。
忍足回了他一個『怎麼可能』的眼神後走出店門。
「嗯、感覺這家Club的男公關很年輕呢,不過、一定都要金髮嗎?」河井很是疑惑的看著俱樂部門前的照片燈箱。
也許是注意到河井站在店門前研究,在店門口負責招呼的新人便上前來詢問「小姐是第一次來嗎?有興趣的話要不要進來看看。」
對進入眼簾的男人河井好奇地看了兩眼,之後淡淡的笑著說「不用了,我只是在這裡等人。」
「小姐若不介意的話可以到店裡等沒關係,不會向您收費的。」新人怕客人被其他店家拉走,於是向河井建議到店裡等候。
「真的不用,我等的人應該快來了。」河井臉上帶著微笑拒絕對方的好意,欸、果然連說話也好聽呢,這些男公關們……
「既然如此,那不如讓我陪小姐一起等吧,畢竟晚上的歌舞伎町對單身女子來說還是有些危險的。」
就在新人打算站到河井身旁時,來人迅速地將她摟了過去。
「不用了,她是與我同行的。」
忍足佔有似的摟著妻子的腰,對眼前這個意圖示好的男公關予以不悅的臉色。
「原來已經有同伴了。」新人貌似理解的說「不過你是哪家店的?有沒有興趣轉到我們店裡來?」
聽到他的話,河井是愣住了,至於忍足則是按奈住怒氣冷冷丟下一句『告辭』後便走人,只不過走沒幾步河井才恍然大悟。
「難不成……天啊!」想通了的河井不禁大笑出聲,完全不給丈夫留點面子。
直到走進店裡河井仍遏止不住笑聲,引起佐久間的注意。
「什麼事惹得忍足夫人這般開懷大笑?」見河井與忍足一同進門,佐久間便猜收服了忍足這個浪子的該是眼前這個笑得合不攏嘴的女人了。
「呃、抱歉,這位是?」發現有陌生人攀談,河井這才收起笑偏頭向丈夫詢問。
「嘖、妳不介意我們換一家店吧?」眼下忍足突然不想到佐久間的店裡去了。
「我是佐久間海,忍足的大學同學。」忍足的舉動引起了佐久間的好奇心,顯然剛才他出去接人時發生了有趣的事又不想讓他知道,既然如此怎麼可能讓他跑掉?
「原來你就是佐久間先生,侑士跟我提過你了;你好,我是河井芯。」伸手與眼前人問好,忍足這麼突然想避開他,肯定是為了剛才的事吧,河井心中不禁發噱。
「不介意的話,與我分享一下是什麼趣事讓妳如此開懷?」
三人在包廂入座用餐時,佐久間向河井追問著。
「也沒什麼,就是剛才他來接我的時候……」河井才剛起頭便被忍足給打斷了。
「真的沒什麼所以就不用再提了。」忍足是打定主意不想讓佐久間知道。
「越是不讓人知道就越好奇不是嗎?」佐久間是打定主意問到底了。
「妳跟他說吧。」忍足放棄堅持下去了。
於是河井簡單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佐久間也如預期的捧腹大笑。
「嘛…這只是證明你的氣場一如當年罷了。」佐久間止住笑之後有點緬懷的說「要知道你大一進來沒多久就被學務處給找去問了是不是在兼差當……」
「這種事你不用特地拿出來說!」忍足這會兒可有點惱羞成怒了。
「原來還有這種事?」河井驚訝的問,畢竟那段時間她到德國去了,對於忍足的事大多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不過也多虧了侑士,才能讓我這麼快在那個世界站穩腳步,也得以在這個年紀就脫離出來。」佐久間收起了笑,回想起剛開始當男公關的那段日子真是慘不忍睹,如果當時沒有遇到忍足,現在他可能還在那個世界的底部沈淪吧。
「那個世界?」對於佐久間的形容,河井好奇著,不只是關於佐久間,也關於忍足的過去。
「芯,那是他的私事。」忍足的阻止倒不光是為了自己過去的事,還有關於佐久間的,畢竟那些事不怎麼光彩。
「沒關係的,只要你不介意被她知道你以前作過的事就好了。」佐久間的語氣大有試探的意味。
「我、我當然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儘管嘴上這麼說,忍足心裡多少有點不放心,當年的事說實話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那我說囉。」佐久間依然用著稀鬆平常的語調陳述著。
「簡單來說,我升大二時因為家裡的因素欠了一大筆錢,為了還債便休學開始當起男公關,只不過當時的我出身普通家庭,以前又只懂得讀書,那時業績之慘澹差點連日子都過不下去,直到有一天店裡的常客帶了人來挑釁,說是店裡的頭牌騙了她的錢,然後跟那位客人同行的男公關不僅幫她討回了公道,而且只靠幾句話就把頭牌剛交上手的有錢貴婦給搶了去,目擊整個過程的我心中大為震撼,原來……」佐久間語氣一頓,再來的話讓忍足一時哭笑不得。
「……侑士真的有兼差當男公關。」回想起當年的事仍歷歷在目,果然有些人真的是天生就適合當男公關的。
「はぁ?我以為這只是大家開玩笑的。」河井難得動怒地皺起了眉頭轉頭質問忍足「你最好老實全部招出來。」
「你別聽他亂講,那次只是去幫一個學姐的忙,然後被人誤認為男公關而已。」忍足趕緊把腦袋裡幾近遺忘的記憶給挖出來,免得讓老婆誤會那可就冤大了。
接收到忍足殺人似的眼神,佐久間也趕緊解釋「其實那時我跟侑士只是點頭之交,算不上認識,所以那個當下我真的以為他在兼差;後來我以同學的交情找上他,希望他教我當男公關的技巧,這才知道他只是客串的,並不是真的當了男公關。」
佐久間自嘲的說著「說實話,知道這個事實之後反而讓我更灰心,連一個路人甲都能比我出色,看來我是肯定在這個業界混不下去了。」
「後來我告訴他,只要好好運用心理學的知識跟本身的條件,一定能一反頹勢;所以在我能幫忙的範圍裡,幫他換了個造型、安排新的店家,沒多久整個新宿沒人不知道久見的大名。」為免又被佐久間惡整,忍足主動幫他把後面的故事講完。
「是啊!因為有他的幫忙,讓我很快的還清債務,又存下錢開了這家店,所以對我來說侑士不僅只是朋友,也是我最重要的恩人。」佐久間心懷感激的向忍足點頭致意。
「所以以後你們夫妻來用餐儘管記在帳上吧。」佐久間很是大方的說。
「少來!這間店明明我也有分。」忍足直接吐槽的說。
「你別這麼快戳破嘛!讓我在你老婆面前擺一下闊不行嗎?」
就在兩人打鬧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河井天外飛來一筆……
「為什麼你會幫他安排新的店家?」河井一手支著下頷轉頭看向忍足「難不成你跟這裡的公關俱樂部都很熟嗎?」
『你老婆也太厲害了吧?』佐久間用眼神對忍足說。
『這下你可見識到了吧?以後小心點。』忍足同樣用眼神回應。
「你們少在那裡眉來眼去的,想串供不成?還不老實招來!」真是、今天是好日子還讓她生氣。
「妳記得姊夫的幫派吧?那時姊夫在新宿的分組當組長,我私下去拜託他幫忙的。」新宿除了風化場所多之外,更多的是黑道份子。
河井雙眼直盯著他瞧,不一會兒就說「好吧、相信你。」
「不過除了侑士,你也是感謝這個地方的吧,不然你不會選擇把店開在這裡。」如果真的想跟過去切割的話,不會留在這個有許多熟人的地方。
「我可以理解侑士為什麼會娶妳了。」脫去了笑鬧的外表,佐久間感性的說「妳說得沒錯,我是感謝這裡的,雖然也曾經是我痛苦的來源,但如果不是這裡,不會有現在的我。」
「敬新宿,不夜城歌舞伎町。」佐久間舉杯對新宿致意。
「也敬你,重生的佐久間海。」忍足隨著舉杯祝賀好友。
「敬老公,生日快樂!」河井想不出名目來,只好拿來為壽星祝福囉。
「差點都忘了今天你生日,晚點我讓人送蛋糕過來,你們慢用吧,我到外頭看看。」
佐久間這會兒離開留下忍足夫妻兩人在包廂裡。
「真好奇你是怎麼被誤認為男公關的。」河井倒不是想翻舊帳,只是單純好奇當時的他又是怎樣的風情?
「嗯…這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吧。」忍足淺淺地笑著說。
「哦?要不這會兒把我當客人?」河井興奮地提議,既然知道丈夫肯定不會讓她去男公關俱樂部探險(?),那麼退而求其次找他試試也不錯。
對於妻子的提議,忍足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地挪坐到妻子身邊,執起妻子的玉手便落下一吻,眉目含情地對著她說「能為美麗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儘管很想融入情境裡,可河井還是忍不住笑了,讓忍足當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對、對不起,因為我很少看到你這麼認真的樣子嘛。」兩人畢竟認識了十幾年,最醜最不得體的樣子都見過了,突然見到他這樣子,說實話她很不習慣。
這反倒激起了忍足的好勝心,非得讓妻子對自己臉紅心跳不可。
「讓小姐失望是我的不對,這杯酒就當我向妳賠罪。」忍足一手輕撫著她的頸後,拿起桌上的香檳慢條斯理的飲下,隨著他喉頭嚥下的動作,河井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來、接下來換小姐妳了。」忍足將喝剩的香檳移到她的面前,低沈的嗓音輕柔的說著「喝了它就當作妳原諒我了。」
面對忍足挑情似的挑逗,口乾舌燥的河井也沒細想張口便就著杯緣喝下,只不過先前飲下的香檳已開始揮發酒力,未施脂粉的雙頰已染潮紅。
「小姐醉了的樣子好美。」用拇指摩娑著她泛紅的臉頰,要不是這裡是公共場合,不然真想立刻推倒她。
「真的嗎?」
「當然,就像正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樣,讓人禁不住想要擷取裡頭誘人的花蜜……」隨著拇指移上唇瓣,忍足的臉也貼近她,近得兩人只有一線之隔。
「小姐願意讓我品嚐妳的甜美嗎?」忍足因著言語而開闔的唇瓣緩緩擦過她的,似吻非吻的感覺讓河井著迷的說了聲好。
於是忍足不再克制地將唇貼上,卻不急著滿足她,淺嚐著她仍帶著香檳餘味的唇瓣,直到對方按耐不住的香舌伸了過來,這才轉用舌頭與她交纏。
夾雜著喘息,忍足斷斷續續的說著「小姐知道…要怎麼……幫男公關…過生日嗎?」
「你說……想要什麼…都給你………」沈迷在丈夫的吻中,河井已經不願去想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在扮演。
「我只要妳……」停下幾近讓兩人窒息的吻,忍足深情地看著妻子「愛我一輩子就夠了。」
「好、我願意。」
河井說完便將誓言封印在吻中,給這個只屬於自己的男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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