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5日 星期六

四季・離秋 完-さようなら


「耶誕晚會開始了,大家盡情享樂吧!」

拿著麥克風,由跡部宣布晚會開始。




「小芯,就算去到德國也要記得我們唷!」中林代表大家獻上送別的擁抱。

「我才怕你們忘了我呢!」河井強忍住淚,她可不想在跡部的晚會上哭,要是破壞了睌會鐵定得罪他。

「沒辦法一起畢業實在太可惜了。」芥川深感缺憾的說。

「不然出發那天大家去送行吧!」向日的提議得到大家的附和。

在晚會的最後,河井開始分送自己做的禮物,要不是已經確定申請到學校,她大概也沒這麼多時間可以弄吧?

拿起最後一個用金色絲帶簡單打上蝴蝶結的禮物,那是用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鶯色毛線做成的男用手套,原本應該是完成不了的,畢竟在完成前就泡過河水,這樣的禮物她怎麼拿得出手?只是那天在她跟他說明手套的事,以及準備丟掉被河水弄髒的手套時,卻被忍足給阻止了。

『雖然還沒完成,但是既然決定要送我,那它就是我的,只有我能決定要不要丟掉它;至於妳,只要把它完成就好。』

因為他這麼說,所以她在完成後還把手套仔細清洗過,確定沒有任何異味後,費心的打上絲帶裝飾(拆綁了好幾次才打出滿意的蝴蝶結),讓它看起來完全像新的一樣,只要不說,誰也不會知道是曾經泡過河水的次級品。

「來!這是你的份,耶誕快樂。」

「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從她的手中接過手套,柔軟的質料證明她的眼光很好,而且還是他最愛的顏色。

「待會兒方便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只有他……她想單獨與他告別。

「當然。」




搭上最後一班電車,耶誕夜裡的車廂只有零落的乘客,兩個人挑了角落無人的位子,不發一語地坐著直達目的地。

步出了車站,兩人依著稀疏的路燈及微薄的月光前行著,直到記憶中曾經去過的那個地方為止。

「好懷念,這裡好像都沒變。」看著夜空中羅列的星光,過往的記憶也躍然其上。

「怎想來這裡?」踏出車站他就發現她的目的地,這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不覺得這裡值得紀念嗎?」朝往山下延伸的小路看去,她還記得當初被他一眼看穿自己喜歡手塚的事,可是現在卻沒能看出她心意已改,是這兩年她偽裝的功力進步了嗎?

「這倒是真的。」和班上其他同學不同,只有這裡是只屬於他們的回憶之地(撇去另外那四個人不算的話)。

坐在提供給遊客休憩的木頭椅子上,河井毫不淑女的往後躺靠在桌子上,仰望著滿天星星,心想此刻若能落下一顆讓她許願不知該有多好?

面對她的舉動,忍足也不以為意的往她身邊一坐,好似這樣的相處再自然不過。

「總覺得上次來這裡還是沒多久前的事,想不到三年好快就過去了。」這三年間發生了好多事,放棄了對手塚的戀慕、二年級時的修學旅行,還有、對他的心動。

回想起來,自己之所以喜歡他,會不會只是習慣於他的陪伴?

對於手塚,是因為明白他和小舞兩情相悅,沒有她能介入的餘地,所以儘管受傷卻能很快復原;但忍足不同,不管告白與否,此次留學勢在必行,四年之間帶來的變數,她沒有把握這份情感能維持得住。

所以她決定什麼都不說,把一切交給時間,若是四年後這份情未變而他依舊獨身,那麼她一定會把握住機會的。

望向一言不發的她,忍足打破沈默的問「什麼時候的班機決定了嗎?」

一直沒問,是在考慮要不要去送行,直到晚會上岳人提起才決定要去,至少能多看她一眼,畢竟以後她就要去到伸手再也觸摸不及的地方,儘管心裡嚷叫著『別走!留下來!』,卻找不到要她放棄的理由,自從知道她是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而去,想要挽留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嗯…後天早上九點的飛機,那天是假日,大家要來的話應該沒問題。」

提起離別的話題,河井有些沮喪的蜷坐起身,其實她的心裡多少有些期待他開口挽留自己,只是現實果然沒有那麼美好,忍足對自己終究只是朋友吧?期待他開口的自己真傻。

以為她會冷,忍足脫下圍巾覆在她身上,一邊還用戴著她送的手套的手為她取暖「明知道自己怕冷還不多穿點衣服,去德國後可別又忘了。」

抓緊他的圍巾,上頭的餘溫暖得讓她想哭,但是此刻的脆弱不想讓他看見,於是裝著想睡要他天亮前叫她起來,之後便倚著他閉上眼睛,掩飾那已從眼角逃脫的淚水。

忍足心想該是她這幾天整理行李太累了,於是挪了個讓她好睡的位置,還不忘替她拉緊外套,不讓冷風打擾她;直到身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確定河井已經入睡後,忍足才敢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像凝視著珍寶一樣的看著她的睡顏。

不加思索地,忍足輕輕吻上了她的唇,味道就如同記憶中的觸感那樣柔軟卻有些粗糙,想來是她在冬天不愛擦護唇膏的成果。

吻她,是想在記憶裡留著她的味道,以免在未來的日子裡遺忘了此刻喜歡她的心情,老實說他沒有把握這份心情會不會變,所以這麼做至少還能留下點什麼。

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忍足把目光調向遠方,慢慢沈澱心中四竄的思緒,免得她待會兒醒來發現了。

等到漆黑的夜色漸漸淡去,天空開始暈染上太陽的橘紅,忍足輕手搖醒河井「太陽快出來了,醒醒囉!睡美人。」

河井揉揉睡眼坐起身,還很想睡的打了個呵欠,渾然未覺自己被人偷吻了去。

隨著天光漸亮,離別的腳步也越來越近,看著遠方被太陽照亮的城鎮,河井淡淡的開口。

「忍足,可以答應我別來送行嗎?」

她怕。

怕在最後一刻再見到他會忍不住開口表白心意,所以不如不見得好。

「可以,不過妳也要答應我,回來後第一個聯絡我。」忍足再次凝視著她,要將她的容貌鐫刻在心底。

「好!那、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了。」

「再見。」





終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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