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手機忍足心中悶得說不出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
就跟當年杉村說要追河井那時一樣,現在她正在跟別的男人約會(雖然帶了顆電燈泡去),而且極有可能跟那個男人在飯店過夜,此刻就算他不去接小義,等過幾天老姊回來,說不定那個男人就堂而皇之的住進河井家,然後孤男寡女的兩個人……
「該死!」忍足為自己腦中不停補完的猜想咒罵出聲。
可是他用什麼立場去阻止?既然給不了她幸福,如果有好的對象出現就該……
是了!誰知道那個男人人品怎樣?要是不親自證實那個男人配得起河井,他怎麼能放心把人交出去?
找著了理由,於是忍足二話不說把工作交給同學後就迅速驅車前往六本木。
*
「你們在這兒,晚安!」
來到河井他們用餐的地方,忍足儘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常,並且不斷告訴自己他不是來見情敵的。
「忍足?你怎麼會來?」
「小義說妳跟人約會他在場不太方便,我剛好現在有空所以就過來了;這位是?」忍足簡單回答她後,不經意的問起她今晚約會的對象。
「柯隆‧瓦格納,芯在韋彼斯大學的學長,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柯隆用日語向忍足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忍足侑士,河井的高中同學兼好友,請多指教。」回握對方伸來的手,忍足不甘勢弱的用德語回敬。
「不介意我坐下吧?」說著人已經在河井手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忍足,你先幫我顧一下小義吧,我去一下洗手間。」先前顧慮小義跟柯隆獨處會尷尬,所以一直忍著沒離座,這會兒忍足出現真是幫了大忙。
就在河井離席後,柯隆先是一言不發端詳著忍足,跟著沒頭沒尾的對忍足問了一句。
「是你嗎?」
「什麼?」柯隆彷彿意有所指的問法讓忍足不得不在意起來。
「你知道嗎?我跟芯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柯隆提起一件忍足所不知道的事。
「一開始她拒絕過我,說是她在日本已經有喜歡的人,不希望我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後來是我堅持她才答應嘗試看看;直到交往那年的聖誕節我邀她回家,當時心想也交往好一段時間了,於是沒經過她同意就在家門口的檞寄生下吻了她;結果你知道嗎?沒幾天她就來找我談分手。」現在想起這件事還是讓他頗受打擊。
「然後?」忍足不解,這和他有關嗎?
「她先是不斷跟我道歉,之後說她對我真的沒有心動的感覺,她的心意依然沒變,所以與其勉強交往下去不如分手得好;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畢竟是我高估自己以為能讓她改變心意,好奇之下便跟她問了關於那個人的事,可是她卻閉口不提。」之所以提起這件事,一來是好奇對方到底是怎樣的人,二來也是想關心一下河井的近況。
「所以你認為那個人是我?」對於他的猜測忍足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嚐到一絲苦澀,原來河井她一直沒有對手塚忘情。
「不是你嗎?我看她還特地幫你帶小孩。」
柯隆誤以為小義是忍足的孩子。
「你誤會了,小義是我姊姊的孩子,河井跟我姊姊感情很好,她有事出國所以拜託河井幫忙照顧,不是你想的那樣,河井她喜歡的人不是我。」最後這句話說出來時,左胸口默默的抽疼起來。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呢,想說這次來要順便見見這個神秘人物的。」事實上這個人連跟河井最熟的莎莎都不知情,所以要河井自己說出來根本不可能「或許芯跟你提過?你們交情既然這麼好應該知道吧?」
「嗯……算是,不過對方有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
只是他不明白,都過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河井還沒看開?偏要把心放在不可能回報她的人身上,難道非得要手塚親口拒絕才行?
「這樣啊……所以她現在還單身囉?」會打聽這件事其實是莎莎拜託的,比起自己跟河井交往過的事來說,莎莎更在意河井在日本的心上人是誰。
「你特地來日本找她是單純來敘舊?還是……想要舊情覆燃?」聽他開始打探河井的事,忍足不禁想弄清楚柯隆來日本的目的。
「這就不勞閣下煩惱了。」
柯隆語多保留的說,雖然對方說河井喜歡的人不是他,但柯隆還是將他列入懷疑的對象;以他對河井的認識,能和她這樣過從甚密的男人實在不多,而忍足又剛好是那種對女人很有吸引力的類型,難保河井早就已經喜歡上他;儘管他覺得忍足應該不會喜歡河井這一型的女人,他看上去一副放蕩風流的模樣,冶艷性感路線的女人才適合他。
只不過這兩人的關係令人值得玩味啊!想來他之所以出現應該是那孩子通風報信——不管是為了什麼,顯然他對河井的動向非常關心;至於為什麼不提自己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多少也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畢竟一個單身又英俊的男人突然出現,而且還是前男友,也許能製造些爆點。
看樣子這次的日本行會有不少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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