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見鬼的離婚協議書,要我簽門都沒有!」忍足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大喊,一邊的地上是裝在信封裡,早已填好一半資料的離婚協議書。
「你不用這麼大聲我也聽得見。」在電話另一端的乾早已把話筒拿離自己一尺遠,「還有、協議書見鬼一點都不科學。」
「這時候你還想跟我抬槓嗎?」忍足的怒火感覺都快要燒斷電話線了。
「我勸你把協議書簽了比較好,要是上了法庭,你要付的贍養費可就沒這麼少。」
當初幫河井擬協議書的時候,乾也覺得她太寬待忍足了,畢竟錯的人是他,他和手塚兩人沒上門教訓一頓已經算便宜他了,現在河井只要他同意簽字離婚就好,這麼划算的交易沒道理他不簽。
「去他的贍養費!我不離婚,聽清楚了嗎?」暴躁的情緒讓他把所有知道的髒話全罵過一遍。
「我想你應該先去上修養的課。」乾對他難得變得粗暴的關西腔感興趣,連忙把他罵過的話抄了下來。
「讓我見她我的修養自然會回來。」
那晚她哭著求自己放她走,當下他根本拒絕不了,想她冷靜下來之後就會回來,哪知道回來的是一紙離婚協議書!看著信封上的律師事務所名字,便知道河井現在一定在她兩個好友其中之一的家裡,上門去找人卻被乾的老婆擋在門外,只好打電話到乾的事務所發飆。
「你知道為什麼協議書是用寄的,而不是我拿去給你嗎?」乾想到那晚河井來家裡借住的樣子就怒火上升「因為我怕見到你會控制不住我的拳頭。」
「她跟你們說了什麼?」基本上,他也在想為什麼乾跟手塚還沒殺來家裡。
「就是因為她什麼也沒說清楚,所以我們才知道事情嚴重。」
那天晚上他們夫妻倆被門鈴吵醒,開門後看到一身狼狽的河井站在門外,雙眼紅腫得像剛大哭過一場,沙啞的聲音說著要他們什麼都別問,只要借她住一晚就好;本來小西要殺去找忍足問個清楚,要不是河井攔著她,搞不好現在他就要幫自己的老婆打官司了。
「她只說你有別的女人,她會履行婚前的約定跟你離婚,所以要我幫忙,就這樣。」不過照他推敲事情的原委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我只有芯一個女人。」忍足氣急敗壞的說「而且那個約定只是在開玩笑,做不得數的,所以你別跟著她鬧。」
「但你有別的女人是事實。」乾相信河井不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被乾的話問住,忍足挫敗的回答「那都過去了,我現在只要芯一個人。」
「現在的重點是河井不要你,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雖然離婚訴訟不是我的專門,不過以我瞭解,上法庭的話你輸的機率是95%,剩下的5%是法官站在男人的角度同情你。」如果河井真的要和忍足打離婚官司,他倒是不介意借事務所裡的律師給她。
「只要不離婚,一切好談。」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嘖、要是讓繪理香知道肯定會吵著要跟我離婚。」乾思考著該不該把他剛才想到的方法告訴忍足。
聽到乾的話,忍足心中亮起一絲希望「我現在只有你和手塚能幫我了!」
「不過我想不到一定要幫你的理由。」怎樣也要找個好理由別讓繪理香對他發飆才行。
「我跟芯和好的話,那兩個女人就不用忙著安慰芯而冷落你們了不是嗎?」想起她們三個女人可以聊到把他們忘到腦後不管,這會兒肯定是在看著她免得她想不開吧?(雖然他覺得不可能)
「喔、這倒是真的。」乾心有戚戚焉的說,這三個女人湊在一起真的挺可怕的,有時繪理香從聚會回來之後就會跟他鬧離婚,要是不讓忍足他們夫妻趕快和好,搞不好她們就火起來三個一起離。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繪理香,妳沒通知小舞吧?」等到河井能夠靜下來好好想事情時,才想起忘了提醒小西別跟姬宮說,當初姬宮就不同意她嫁給忍足,要是她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她和手塚兩個人也攔不住她。
「呃、沒…沒有,妳放心好了。」她怎麼能告訴河井現在姬宮也自身難保?
許是河井的精神太不好,沒發現小西明顯到不行的尷尬表情。
「那、那個!妳跟那混蛋辦離婚的這段時間就先住在我們家吧,真的不用客氣。」怕她再問起姬宮的事情,小西趕緊轉移話題。
「我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裡,才會來打擾的,今天我會去住飯店,妳不需要為我擔心,而且你們夫妻已經幫我很多忙了……」
收留她一晚,還幫她處理離婚的事情,如果是以前的她怕不早就自己辦好了,只是……愛上一個人真的讓她變得脆弱,但現在的她得堅強起來才行。
「妳住我們家一點都不用介意,真的!而且住飯店也不是辦法,總要找到住處吧?」她知道河井一向不愛麻煩他們,只是這種時候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姬宮不見蹤影已經夠讓她頭大了,可不能連她也出事。
「妳真的不用擔心我,等乾幫我辦好離婚的事,我打算回老家去,妳們有空的話一定要來找我喔!」河井難得綻開笑容,還好在這裡還有他們的支持,不然她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她該怎麼走。
「妳不留下來嗎?根本不用顧慮那個混蛋!等貞治跟他狠狠敲一筆贍養費後,妳再去找個新家重新開始。」聽到河井說要回老家,小西連忙挽留她。
這時正好乾回來,小西趕緊拉著他加入遊說的行列。
「貞治快點!芯說她要離開不回來啦!」
「離開?」忍足那傢伙可還真瞭解他老婆,連這點他都猜中了。
乾一派冷靜的坐了下來「妳現在暫時還不能離開。」
「為什麼?他不肯簽嗎?」河井對忍足不肯簽字一事並不訝異,或許他的確還在意自己,但是她卻沒有勇氣再回到他身邊。
「嗯,就算要打官司也不可能馬上有結果,而且我想妳應該不會願意在法庭上陳述他出軌的過程。」乾把可能的情況分析給她聽。
河井想到要在人前敘述那難堪的一幕就渾身一冷,老實說光是想起這件事她的心就好痛,更別說要讓陌生的人來審判。
將河井的反應收進眼底,雖然知道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進行攻擊很要不得,不過這也算是當律師多年後養成的壞習慣。
「所以我對忍足提議一件事,他也答應了。」
「提議什麼?」在座的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問。
「期限是一年,妳可以不和他同住,這段時間妳的生活費用由他負責,只要妳一個禮拜和他見一次面,要是一年後妳還是決定離婚,他會放妳自由。」
這個辦法其實對兩邊都有利,要是忍足真的改過自新,讓河井再回到他身邊,自然就不用再煩惱離婚的事;對河井來說,要是真的不願意原諒忍足,等期限一到她就恢復自由身,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他還有臉提這種條件?都不想想他做過什麼?」小西對丈夫辦事不力已經很火大了,忍足那混蛋還敢得寸進尺?
「也就是說,要是不答應,就得跟他在法庭上耗?」對於忍足的條件有什麼目的她了然於心,不過、她不會再心軟了。
「好、我答應。」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