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3日 星期三

我們離婚吧,好嗎? §05


忍足一邊匆忙地將身上的醫師袍換下,一邊看著手錶注意著時間,生怕趕不上一週一次的會面。

「等一下、忍足醫生!」正要來值班的小兒科護士攔下了要往停車場走去的忍足。

「我現在有事,得先……」忍足發現叫住他的人是小兒科的護士吉田,連忙出聲問「是我拜託的事有問題嗎?」

「沒有,我是想跟你說這個月的也OK了,過兩天再跟你請款。」吉田看他這麼匆忙,肯定是要去見老婆吧?

「謝了!明天妳下班前記得來找我。」

忍足跟她說完謝就趕緊衝到停車場,怕待會兒遇上塞車會趕不及約定的時間;只是天不從人願,忍足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的車陣,心想這下子肯定要遲到了,只好先打個電話通知她會晚一點,哪知禍不單行,手機好死不死在這個時候沒電了。

「Shit!你們快點動行不行?!」心裡的焦急讓他氣得狠搥了喇叭一下,尖銳的聲響反而讓忍足冷靜下來,因為河井對亂按喇叭的人印象非常不好,只是面對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讓他決定不要再被困在這裡。

坐在約定的餐館裡頭,河井頻頻地看著手錶,為忍足的遲到感到擔心,就算會晚到他也會電話聯絡,現在卻連個簡訊都沒有,會不會是在路上出事了?

發現此刻餐館裡的電視播報著車禍事件,讓河井急忙注意有沒有熟悉的車子時,忍足的人影這才出現在店門口。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剛好手機沒電,應該沒有等很久吧?」看到河井還在店裡,忍足這才放下心來,好在他決定把車丟在路邊用跑的過來,不然肯定是趕不上了。

「嗯。」河井點了點頭,心裡卻為自己剛才擔心他感到懊惱,明明跟自己說好不再為他動搖的,現在卻因為他的遲到而坐立難安,這樣她是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忘掉他?

「要不是剛換了醫院還不習慣,不然今天可以早一點來的。」忍足說著就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新醫院的名片,如果聯絡不到我就打上面的電話,負責的值班護士會幫妳傳話的。」

「為什麼……」河井的話問了一半連忙收口,他換醫院又不關她的事,她又何必問?

聽到她關心的話讓忍足心裡一喜,也不理會她想不想聽,就說起了新醫院的事,至於換醫院的原因,自然是要跟那個女人斷得乾乾淨淨的。

忍足保持著好心情和河井聊著,雖然大部分都是他在說,直到看見河井放在腳邊的娃娃便問「這個娃娃是?」

「我待會兒要拿去送人的。」河井也沒有明說,因為她不想讓他知道她還有兼做手藝的事。

「我認識的人嗎?」他知道河井瞞著他在接娃娃的單,不過明明這一兩個月的量他都攔截到了,怎麼可能會有漏網之魚?

「不、你不認識。」話題沒有接下去,明顯就是河井不想再談。

「那待會兒讓我開車……讓我陪妳過去吧。」想起自己把車丟在路上,忍足連忙改口。

就在河井要回絕的時候,醫院緊急聯絡的call機響起,讓忍足心裡大罵是那個傢伙不知好歹在這個時候call他。

「你快回醫院去吧,別耽誤工作。」

這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嫁給他之後都聽得麻痺了,只要這個聲音一響,她的丈夫就得馬上離開,有時讓她氣得想把它丟到馬桶裡,只是這會兒卻救了她一命。

「那我們下次見面……」每次會面結束後他都要確定好下一次的時間後才肯離去。

「最近公司比較忙,我確定好時間後再告訴你。」

再三跟河井確定她會跟自己聯絡後,忍足才坐上計程車趕回醫院,好好整治那個打斷他跟河井約會的傢伙。

到了和藤川先生約定的地點,那裡是很有名的家庭餐館,裡頭的客人都是夫妻帶著小孩、和樂融融的一家人,這時河井也不免觸景傷情,不過生意要緊,還是趕緊找人才行。

看到一個帶著女兒的男人向她招手,河井便快步走近。

「您是藤川先生嗎?」

「我是,我就在想妳一定是河井小姐,果然沒猜錯。」

「我的臉上有寫名字嗎?」河井看著他身旁的小女孩,她應該就是娃娃的主人了吧?

「不、因為這裡最可愛的女人看起來只有妳一個。」藤川很認真的說,反而讓河井感到不好意思。

只是……以前也有個人像他這樣對自己說過。

『河井啊?妳果然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河井甩了甩頭,將那些共有的回憶一併甩去。

「這位就是小由夜了嗎?這是妳把拔要送妳的生日禮物喔!」河井把袋子裡的娃娃遞給了看來怯生生的小女孩,期待看到她高興的笑臉。

只是小女孩一接過了娃娃,卻是連娃娃和她一起抱住,還喊了她『媽媽』,跟著還哭了起來,河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把小女孩抱起來柔著聲哄她。

直到她安靜下來,藤川才不好意思的解釋「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媽媽,所以一看到妳就以為妳是她的媽媽,卻嚇了妳一跳,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小由夜是很可愛的孩子,你別怪她。」原來是沒有媽媽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她也不方便過問。

「由夜、快過來。」

小女孩還聽到爸爸的叫喚似是嚇了一跳,怕得躲進河井的懷裡,直到藤川第二次喊她才鬆開緊抓著河井衣袖的手,乖乖坐回原來的位子。

「很謝謝妳特地為由夜作這個娃娃,這是娃娃的錢、請收下。」藤川把裝著錢的信封遞給了河井。

「藤川先生看來很疼女兒?」能為了女兒的生日禮物這麼積極,河井想他一定是很疼愛這個女兒吧?

「我平常就忙著工作,常常忽略了她,所以才想要送她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只是沒想到河井小姐的娃娃這麼搶手,如果不是鼓起勇氣寫信給妳,恐怕就要錯過由夜的生日。」

至於為什麼搶手,原因當然就是出在那個把訂單搜刮一空的笨蛋了。

「不會,能讓收到禮物的人開心就值得了。」河井走到由夜身邊摸著她的頭問「小由夜喜歡這個娃娃嗎?」

小女孩抱著娃娃拼命點頭,因為這是她收過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我住的地方離這裡有點遠,得先回去了;小由夜掰掰,這個娃娃妳要好好照顧它喔!」河井殷切的跟由夜囑咐著,因為她希望她的娃娃都能有一位好主人照顧。

河井和他們父女道別後就要離開,由夜卻拉著她的裙角怎麼也不肯鬆手。

「我想她只是太喜歡妳了才會這樣,希望妳別介意。」藤川將女兒的手從裙子上扯下,好讓河井的裙子恢復自由。

「不會、姨姨有空再來看妳好不好?」河井似乎是感受到由夜寂寞的心情,想到自己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有空去陪陪她也無妨。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妳?」藤川聽到她的話感到高興,又怕她只是一時興起。

「沒關係的,反正我一個人很自由。」

「由夜、快謝謝人家。」藤川拉著女兒拼命向芯道謝。

這一晚,河井挾著愉快的心情、踏著難得輕快的腳步回家。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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