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2日 星期六

永誌 §02


「芯——————!」

從夢中驚醒過來,忍足已經記不得自己做過這個夢多少次,眼睜睜的看著她沈進海裡卻無能為力,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的悔恨,以及獨自品嚐心碎的滋味。

「芯……」把臉埋進手裡,每次從這個夢中醒來皆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不願去想妻子已經不在身邊。

直到再也忍受不了震天嘎響的電話鈴聲,忍足才把電話接起。

「你小子終於肯接電話了嗎?」惠里奈的吼聲從電話那端傳來「你沒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吧?」

「……我記得,等會兒我就過去接她。」忍足提起精神,從床鋪上離開。

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忍足搬離了夫妻兩人原本居住的房子,並把女兒送去給姊姊照顧,之後就住進了這間只有幾坪大的小套房,自請調去最忙碌的急診室,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工作跟女兒身上,不讓自己再有時間去想她。

只是……偶爾還是會像今晚這樣,做著這個讓人心碎的夢。

開著車子回到老家,現在住在這裡的,除去黃金週還沒開始就出門度假去了的父母兩人,還有未婚生下孩子的姊姊跟外甥,以及交托給姊姊一起照顧的女兒;至於答應姊姊的事情是作為照顧女兒的交換條件,每個禮拜最少要有一天空出來陪女兒;只是碰上黃金週,強硬的姊姊找人對院長施加壓力,逼他一定得放假幫忙她帶外甥跟女兒,好讓她能和外甥那個無緣的老爸去度假,所以他只得認命的來接人。

「把拔!好久不見!!!」聽姑菇說把拔這次要陪她一個禮拜,小晶興奮的一直在門口等,準備給把拔一個最熱情的擁抱。

對向自己撲來的女兒,忍足大手一伸把她抱進懷裡就給了個啾「小星星有沒有乖乖聽姑姑的話啊?」

「有~~小星星有乖乖滴。」雖然大人的事情她瞭解不了,可是姑菇說把拔因為馬麻不見了很傷心,想起馬麻就會哭哭,所以沒辦法照顧她,她不想看把拔哭哭,所以也乖乖聽姑菇的話留在姑菇家。

「那義跟小晶就交給你囉,他們的行李我打包好了,景吾剛才有打電話來叫我跟你說一定要過去,你都躲三年也夠了吧?如果還當他是朋友的話就去一趟,不然他會對當年的事一直在意的,雖然我覺得可能性很低。」以跡部那自我中心的個性當然不可能放在心上,他擔心的只有她這個老往死胡同鑽的笨弟弟。

「……我知道了。」忍足沈默了一會兒,知道那傢伙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他火起來可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雖然……當年他叫樺地打暈他的事依舊讓他耿耿於懷。

「那我出門了。」惠里奈拎起自己的行李,外頭已經有輛轎車在等她。

「怎麼?決定要好好善待人家了嗎?」倚在門邊,忍足對姊姊竟然答應外甥那個無緣老爸一起去過黃金週,是改變心意了嗎?

「想太多,要不是這樣你會肯從龜殼裡出來嗎?」這笨蛋躲得也夠久了,不逼他是絕對不出來的「這一個禮拜就跟兩個小的好好玩吧。」

「我知道了,你們也好好玩。」

送走姊姊之後,忍足帶上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就驅車前往跡部在郊外的別墅,從那件事之後,固定的聚會都辦在東京近郊,一來為了安全,其次是想讓他隨時想要都能參加。

「舅、到了再叫我吧。」

忍足義,因為是惠里奈未婚生下的孩子,所以從母姓,雖然對方很有誠意,不過不知道姊姊在堅持什麼,打死也不肯跟對方結婚,獨自一人帶著孩子(還連他女兒也一起照顧上了),儘管如此,姊姊還是把兩個孩子照顧得很好,關於這點他很感謝姊姊,雖然平常的姊姊其實可怕的要命。

「把拔、我們要去哪裡?」一大早起床又興奮了太久,小晶已經有些睏了。

「妳也睡一下吧,到那裡以後會有很多人陪妳玩的。」他想至少那幾個婆婆媽媽不會放著她不管的。

他可以想見那些女人見到小晶後的暴動了。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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